10 JUNE,2018

冰島,你是我永不再及的夢

冰島呀!你已經變成我永不再及的夢了。

離開前,跟一同旅行的朋友窩在一間溫馨如家的咖啡廳寫明信片,寄出一張給在倫敦的男友,另一張給自己。

給自己的信上寫著「我從未想過能來到冰島,這趟飛乘倫敦與冰島僅僅三小時的飛行時間,但它飛到外太空了,它在另一顆星球上。人在哪,心就應該在哪。」同樣的給對方的明信片裡也只有一樣短短幾句「人在哪,心就應該在哪。」那是我們第一次爭吵,隔著異常穩定的wifi在不同的星球上,捷克與冰島。冰島讓我深刻體會到它的冷咧與物質的稀有性不是你過去旅行的國家能輕鬆提供的,它的寥寥無極又千變萬化,為何要懸念一顆愛情的心在一個如此美麗的國家掛礙著。看看自己旅行窗外的風景跟感受空氣觸碰到皮膚的感受吧!人在哪,心就應該在哪吧?

這一次促成冰島之行的就是我與一同在倫敦唸書的朋友,兩男兩女,單純的朋友關係其中還有一位才剛認識點頭之交的朋友,租下了一間Airbnb、一台四輪驅動車,計劃了11天的旅行就出發了。

記得村上春樹有為冰島寫過一篇文章,不像往常旅行者關注極光與冰河,而是寫關於「 遍佈蘚苔的地方,邂逅沒有尾巴的羊和可愛的迷迷途之島。」我倒是有點後悔沒有關注那些冰島馬與苔蘚(即便我曾站在一望無際的苔蘚上拍照,拍完即快速上車)以及不知全世界超過近半的海鸚在冰島海居,書上就提到,部分的海鸚無法順利回到海上,居民與孩童就會聯合起來興起拯救運動的窩心計劃。

我們順利地看到了四月底難得的極光、藍湖、冰河峽谷等等。那是一次合作無間的旅行,有時候也想起是不是老天讓最不算親密的我們一個衝動湊起我們成團,才有旅行的理性分工、禮貌跟分寸到後來深夜夜聊、感性的互動到變成一段特別的友誼。

每天我們在首都雷克雅維克租下像家的Airbnb,輪流煮早餐、開同一台車出門遠行、同一日在頑強的車裡及擋風玻璃前不同時間經歷雨、雪、霧、冰刨、強風、暴風雪和咆哮的雨,第一天有時綿綿細雪卻又漸漸起了大雪反覆數次,直到白雪覆蓋了車道分線與分隔杆,在沒有如黃色分格島的指路下,雪無邊無際地來了,是否折返算了,突然怕了分不清左是山邊右是崖 ; 或許當你開始覺得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你才會將自己設立一個停損點,前進後退或是舉棋不定,但同時還有時間如漏斗流動著,只是這次漏斗不能再滿滿的反倒著它回來了。

只是最後我們還是前進往前開,在對向車駛近時我們問他們:「 這個天氣變化適合再往前開嗎?」當地人回說:「 安心, 一切安好呀!」就也跟著當地人提高了觀光客程度駛進了。

果決前後進退也好,還是舉棋不定,我都在冰島經歷過了。冰島不在地球上,它在另一顆星球上 ; 即便我們只環行它三分之一。隨意地看到沿途美麗的讚歎,喜歡的話下車拍幾張照,或是更被它某處深深吸引個自解散去探索那個神秘之地 ; 其他人或許拿起鏡頭專心對焦隨意晃晃而我只是遠遠地盯著遠景某處,突然想起了什麼單純地跟這個美景有關,也可能突然想起的不止是這個星球的事 ; 驚訝怎麼有個這麼荒涼卻有力之地可以感受到它的肌理紋路的深度與觸感, 卻又同時憶起另外一顆星球裡的紅塵瑣事,關於那些感情線、事業線、生命線...等等。

冰島,我說你是我永不再及的夢,那是因為我真的真真實實的踩在你的大地上呀!彷彿赤腳那般貼近你。某一天回雷克雅維克的路上,朋友詢問是否我有開回程的意願,之後就由我來駕駛那輛我感覺必須駕馭妥當的巨型四輪驅動車。在當地自駕駛於無人的公路,最高時數上限九十公里,自駕的踏實感,還有能自由的速度感,副駕的朋友陪我聊天我們除了讚歎周邊無際變化的景,久久出現的一幢山房、山景、水景、天際雲層的變化還有逐漸黃昏的色階,除了讚嘆又能聊什麼。 

如果我沒有開那一趟車,或許我就不會愛上你了,冰島。

離開前我們預留一些時間在首都雷克雅維克上,它仿若一處小鎮,有許多相當” 家庭式 ”的唱片行跟咖啡廳,雖然我並不是相當內行但冰島跟北歐的音樂有相當其特殊風格。唱片行裡都會提供一個很comfort zone 的角落或房間供唱片試聽,我們每個人各買一張喜歡的冰島唱片作為這次旅行的紀念品 ,我覺得這樣很好。咖啡廳佈置除了相當溫馨外,想想應該也是家庭式經營居多,搭機返回倫敦前的時間我們全都留給自己,四人各自坐擁屬意的位子不交談只做著自己的雜事,我覺得這樣更好。


我在咖啡廳裡頭窩著寫明想事情。冰島,你沒有城市的垂直線條,你是水平的天際 ; 冰島,僅僅三小時的飛行時間,但你飛到外太空了,你在另一顆星球上, 但拜訪你的旅客人在哪,心就應該在哪。


果決前後進退也好,還是舉棋不定,我都在冰島經歷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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